冯一男萨拉迦娜 骑流星的少女完结版在线阅读

骑流星的少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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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人公叫冯一男萨拉迦娜的小说叫《骑流星的少女》,本小说的作者是赵之鱼最新写的一本都市类小说,内容主要讲述:冯一男是那种闲不住的性格,所以尽管工作繁忙,可他还是想方设法抽出了时间,自己开着车去了荒漠。原本冯一男此行只是为了找寻自我,谁知中途竟遇到流星从天而降,直接落到了他旁边,而且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,这流星上面隐隐约约好像还坐了个女孩。而此时的冯一男还不知道,他的命运,在与这名自称萨拉迦娜的少女相遇时,就已经改变了……...

《骑流星的少女》精彩内容

冯一男敛神凝气双手平抬,像练什么神功一样握上方向盘,透过擦得晶亮的前挡风玻璃望向远方,天空甜丝丝的蓝。嘴角一个没忍住扬了扬,笑出声来。

“我要出发了。和这个城市,和这五年,不,得和过去的所有都说拜拜。他娘的所有,say goodbye!”

原只想着心中默念,不承想声音显摆似得冲破了喉咙的关卡,“他娘的所有”直盖过车厢里的音乐,冯一男吃了一惊,扭头看看车窗外,压低了声调。

当小车上了高速路放开速度,窗外呼呼的风吹起口哨,车里摇摆有致的爵士被换成了嘶吼的摇滚,“…When I shout it out aloud ,it’s my life…”

宽阔油亮的路上车少得出奇,半天才能遇见一辆两辆,然后又歘得不见了踪影,很有专门设障清路后的效果,大道条畅任君飞驰。

路平少车,第一次上高速冯一男开得惬意从容,开出去二三十公里便像脱去紧箍的孙猴子,全身数十万亿细胞个个松快,跟着强烈的音乐摇摆抖动。如果此时车里还有第二个人,她肯定要笑得捶人,因为冯一男的动作太僵硬,像个快锈掉的机器人,而他还自以为是在水中跳波的鱼。

离开“英雄折戟之地”的行政界域只需不到一百公里路程,冯一男用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摆脱那座城市的影子,城里最高的楼早已在眼帘之外。“困了五年的囚笼,再见了!”他喜欢暗暗地把自己比作笼中困兽,浅水游龙。

眼前绵延不绝的四车道大路,和广无边际的水清蓝天,向他体内注入了重生的力量,犹如一股不竭的清泉不断地冲刷着他,而积郁胸口的阴郁之气,终于可以一吐为快,一泄为轻。他甚至觉得头顶上快速远离的白云,不停地扮作鬼脸调皮地向他打招呼,“Hi,自由了的人!”

这让他想起了小时候为数不多的几次,被爸妈带着一起出游时的情景,去的什么地方全然忘了,只记得天也是这么蓝,云也是这么可爱。十几年后,封藏在冯一男心底的一罐蜂蜜又被打开了。

从小到大,冯一男一直都觉得自己和其他孩子不大一样,不能像他们那样没心没肺地疯玩,长大了也不像他们那样洒脱,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,说要风花雪月就来一场卿卿我我的热恋。所以他总觉得自己的生活和别人相比差了点儿什么,回忆起来尽管也有可供炫耀吹水的,可一在心里剥去外壳,还是遗憾和后悔偏多,越想越认为别的人才算是真正的年轻人。

就在一个月前,来一次旅行的念头突然占据了大脑,使他再无法集中精神考虑其它事,而且在想象中,它是一场不能预知时间结点的旅行,或许非要到钱花干净了为止。

要在以前,至少一个月前,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还是一件不可能的事,可不知是受了铺天盖地的广告的蛊惑,还是某种人生鸡汤的鼓舞,他往前迈出了一大步,而且比一般人都决绝,卖掉所有的家当,贷一笔款子,买了一辆小车,一个人就上路了。他想更像一名年轻人,或者比别人更像年轻人。

至于去哪里,到出城那一刻也没想好,只是想着去祖国的大西北。本来向往拉萨布达拉宫和转经筒久矣,因为去***的人太多了,滥得落了俗套,既然已经赔上身家性命花了一大笔钱,不如再新颖一些。大西北怎么说也有大漠孤烟,黄土飞沙。

“说不定还能遇上上天安排的紫霞仙子呢。”冯一男脸上露出只有热恋中才有的笑容,仿佛已落身于猩红的夕阳下,一名娇俏的女子手握紫青宝剑,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。

“Hello hello, hello ya……”

手机铃响了,是公司打来的,冯一男没有接,也没有按掉,由它唱了一阵子,过了一会儿“滴滴叮”“滴滴叮”,传来一串儿信息。

“去他娘的!”

上周从公司出来前,冯一男拍了任总的桌子,当时办公室的门四敞八开,“砰砰啪”“砰砰啪”震得公司左右乱颤。

冯一男是任总的老部下了,从刚来公司就进了他的团队,一直跟着他,从一名青瓜蛋子迅速成长为一担挑起销售和技术的一员大将。公司的人赞许地说,“前途无量啊,年轻人”,除此之外任总还常加上一句“好好跟着老任干”。

不上半年,冯一男独当一面,老任撇开副手把团队重要的事都交给他做,没多久副手调到了另一个团队。所有人以为冯一男要创造记录,进公司不到一年就能坐上团队副主管。冯一男更卯足了劲儿,拼了命地干,凡事冲在最前面。

由于业绩优异老任一路变成任经理,任总,而功劳最大的冯一男“前途无量啊,年轻人”的话听了几年,直到去年才给了一个团队主管,尽管是直提,可原先的团队里已有两人升至部门经理。

冯一男憋了一肚子火。任总安慰他,年轻人慢慢来,磨一磨总是好的,锋芒露多了要伤人的。更气人的是,今年年初还无缘无故替刚升上经理的一个人背了黑锅,任总找他时不说别的,只说不会有不良影响,要他顾全大局。其它部门的人听说了,都打抱不平,悄声议论要没有冯一男,任总当初只怕连团队主管的位子都坐不牢。结果这话传进任总耳朵里,最后以失职为由撤了冯一男的职。冯一男申请调离部门,任总又压着不准。

所以在公司的最后一天,冯一男拍了桌子,骂了人,撂下一句狠话,“谁要再进这个门就是他妈***的”。

公司的电话破坏了冯一男摇头抖肩的兴致,愤懑怨气腾空升起胀满胸腔,望向远处大口呼了几口气才复以平静。好心情是没有了,平整的大路也被跳跃的思绪扯断,被断断续续的白光分开充溢。

“天黑了。”冯一男自言自语,见路牌标示前方500米处有出口,车头一转下了高速车道。

进城先从网上搜了一家评论干净价格合适的民宿住下,洗了把脸歇了歇腿脚,然后走上街边找了一家看着还顺眼的小店,要了一大海碗热气腾腾的面,炸得鲜红油亮的辣椒搁一勺,吸溜吸溜吃得满头大汗。

开了一天的车身疲神乏,第二天又要接着上路,冯一男本该早早回到民宿,好好睡上一觉补充补充体力,可他朝出来的方向走着走着,到了一岔路口一拐往其它地方去了。

好像是在寻找什么,冯一男一边走,一边不时向路两边撒摸。一排亮着粉灯红灯的门店吸引住冯一男,他停下来沿着马路牙子一圈又一圈徘徊。

这些门店看不见牌子,每家门口都坐着一名打扮妖艳的女人,穿件紧紧包住大腿根的短裙。这里的晚上到了九月就有些凉了,她们却感觉不到冷,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,只有男人从店门口经过时,才会热情地呼唤,“进来呀!”

她们发现了冯一男,齐声唤道,“进来啊!”有的女人干脆站起来走出店门,颤着身子朝路边招手,像根风里的绿布条子。

冯一男像只出窝找食的兔子,半路觉察到被鹰盯上了,忙扭身逃之夭夭。

他一气走回住的地方,等到了门口一低头又折返回去,去找有短裙的地方。此刻,裙下白花花的大腿有如着得正旺的灯花,死死地吸引着冯一男这只刚解放了的小飞虫,不烧到真火他是不会调头的。

这一回他多了个心眼,先远远地看,等选好了哪一家,头也不抬径直疾步进去。

“帅哥,不是本地人啊。”一个看起来年龄在三十岁上下,五官还算周正的女人接待的冯一男。

“嗯。看看。”冯一男避开女人的眼睛,拿起一张价目表。

“你想做啥?”

“看看。”冯一男被盯得头上冒了汗,目光在店里快速游走。

“来个足疗?包老板满意。试试哩。坐嘛。”

冯一男脸膛被烧得通红,醉酒了一般,只觉店里起了一层雾气影影绰绰,看什么都不真切。他看了女人一眼,桃红色的嘴唇离他出奇得近,仿佛马上就要挨上他的脸。

“来出差啊?”女人站在后面,把手搭上冯一男的肩膀。

“啊?不好意思,我再看看。”冯一男肩膀一抖,夺门而逃,耳朵里传来背后女人气急的声音,“枪崩猴”。

冯一男喘着大气,胃液翻涌想吐,好似刚刚夹生吃了半截苍蝇,出了门被凉风吹了吹才好舒服了些。

“冯一男,下流无耻!”

“小美?”冯一男惊得一激灵,四下里张望,除了匆匆而过的路人,没有一个脸熟的。

“冯一男,我就知道你是一个猥琐的人。竟然找鸡,你不嫌脏吗?我选择分手就对了。卑鄙无耻下流***!无能!”

冯一男拍拍脑袋,声音是从这个地方发出来的,还有小美生气时翘起的鼻尖。他越发狠,责备的声音和鼻尖就越清晰。因为害怕脑子被搅成浆糊,于是买了一瓶沁凉的啤酒,咕咚咕咚一口喝完,寒气顺食道直下腹腔,又逆流上窜,后脑到肠道冰凉通爽。

小美是冯一男的前任女友,也是他的第一任女朋友。两个人是大学同学,在校四年说过的话不出一双手的手指数。冯一男打小见了女生就紧张脸红,要碰上漂亮的女生,更是忘了该怎么说话。小美不属于美女的范畴,五官普通,摆在一起却自有一种淡淡的娇媚风韵,看久了也能迷魂摄魄。

大学毕业一年后,冯一男在公司的答谢晚宴上见到了大学同学张小美,几日不见竟被社会打磨点染得光彩动人,身边时刻围着一圈人。

“Hi,老同学,冯一男!”是张小美主动上前搭的话。

“Hi,张小美!半天没认出来你!你…你…”冯一男打了半天的腹稿只得这两句话。

“呵呵,我是不是整容了?”

“哈哈哈哈。”冯一男尴尬地大笑,他现在心里的确是想问,“你是不是整容了?”

“哈哈哈哈。”张小美也跟着大笑。

那天晚上激活了冯一男对爱情的全部幻想和***。一周之后,冯一男还在冥思苦想该怎么追求张小美的时候,张小美给他打了电话,说有部特好看的电影,《变形金刚》,问他愿意不愿意看,他回答,“好啊好啊”。

两个人谈了三年。去年过年,张小美从老家回来便提出分手,态度坚决,第一天就把东西从合租的房子里搬了出来,而且不再见冯一男。想得难受了,冯一男只能远远地去偷偷瞧瞧她。

小美提出分手,冯一男干干脆脆地同意了,没有试图挽留,后来也没想过求她回转心意。因为他太了解小美了,她不是那种

女孩子,她有自己的主见,并且坚持认定的事,既然她说出来了,那一定是考虑好了的。

其实从一开始,冯一男就害怕,害怕小美会有一天离开他,他天生是那种杞人忧天的人。他不敢随便允诺什么,从未给过小美轰轰烈烈的山盟海誓。他常常想,他们的恋爱要发生在学校里该有多好,那时他们拥有一生中最野蛮的青春,无论何种地方都不可阻挡地生长,对一切都无所畏惧,即使这是披着透明雨衣的欺人和自欺。

小美提出了分手,正如伊始她主动把一根红线的另一头抛给冯一男,冯一男反倒安心了,尽管很长一段日子里,他需要以酒醉心,拿遗忘平抚伤痕。这伤不单单是小美留下的,还有他的自噬。小美的离开证明了她的话是对的。

小美说,“看起来我可能比你成熟得多,和周围的人相处得很融洽,一切顺顺利利,可从内心,三四年了,我仍然没能接受这个城市,没能坦然面对身边的人。”

“比我刚来时更陌生,更让人害怕。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,我和他们越来越像,城市的力量太强大了。在酒会上第一眼看见你,我欣喜若狂,就像一艘恐惧风浪的船驶回了母港。但是,我错了,你才更像一个敏感的孩子。对于一个男人来讲,你有些胆小懦弱。”

“和你说声对不起。我和你不一样,以前在学校里谈过一次恋爱,分手不会太难。请不要忘记我们的这三年,它有你和我的回忆。我想,就算我哪天结婚了,以前的感觉可能再也不会有了。祝愿你能找到一个比我更好更善良的姑娘。”

分手一年多后,冯一男发誓不再碰酒,哪知在放飞远足的第一天破了戒,回到民宿又买了两罐啤酒。奈何酒量着实不济,两罐下肚倒在床上,沉沉一觉到天光。

“还是不够远。”

醒来第一件事,冯一男把旧人重忆归结为离旧物事离得还是太近,到了两三千公里以外或许就可以完全忘掉自我。换句话说,他觉得还未进入驴友那种头顶苍天脚下路,悠悠寰宇任我游的状态。

这回旅行除了是次游玩之外,还被冯一男当做了西向修炼之途,想藉此坚强心性,淬炼记忆,把能够伤害到自己的磨掉。去***朝圣,固然可以洗涤灵魂,陶冶性灵,可如何变成一只西北狼,傲视千里荒芜悲凉,才是冯一男更想要的。他一想到这场修行假如失败了,就即刻像是被人用塑料袋紧紧地罩住了头,呼吸不得要死了一般。

作为一场修行,第一天的开局并不成功。冯一男想把这失去的一天补回来。他在城里采购了一大批用度物品,然后接连三天吃睡在车上,醒了开车,困了打盹,来了精神继续开,不洗不漱像得了魔怔,好像一停下来就会有谁要了他的命。他的眼里只剩下了没有尽头的前路。

到了第三日,追逐着天上愈薄愈弱的金辉,冯一男把车开进了戈壁滩,广袤贫瘠的砂石上一簇簇的草从近向天地相交处延展开,像一朵一朵枯黄的云,蜿蜒绵长的公路迅速被湮没不见了。

很快,冯一男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,忘了准备额外的油桶,车子用不再向前行驶惩戒主人的粗心莽撞。

这时,不知哪里冒出一群黄棕色的羊,溜溜达达从车子旁边走过,而在不远处的一座小丘陵后,冯一男望见了一匹绕圈的狐狸,瘦瘦小小,看起来还没羊大,它是想捕食羊吗?他心中一凛,这不就是大自然的悲壮和雄伟吗?有狐狸就该还有狼吧?可是荒漠里的狼群啊!

感慨发完才发现手机居然没信号,冯一男转即懊悔不已,向天祈祷能有人看见他。再向车窗外看时,狐狸和羊群一起不见了,金色的余晖也消失了,风呼啸着攫起地表的砂砾,车子被黑色的雾气和远处似有若无的幽光包围了。

好在车上的水和食物充足,省着点用待上一个星期也没问题。车开到这里,冯一男估摸着有四五十公里远近,遂决定先休息一晚上,明早天一亮就动身,走回公路上,那儿应该能有信号,并且遇上人的可能性更大些。

仿佛平整大道近在咫尺,冯一男悬着的心落下来了,心想现在是现代文明社会,野外迷失能算多大的事儿?何况有吃有喝,相距又不远,有什么好担心的呢?瞧自己刚才慌的样子!

“好漂亮的星星啊!”冯一男的目光焦点再次回到了远而高的地方。

满天星斗灿若繁花,衬得穹窿宛若一湖秋水,冯一男忍不住向空中伸出一只手来,啧啧赞叹。“这就是银汉?这一趟来值了。太他妈漂亮了!”

“有星星冲我乐呢。”望着望着,冯一男竟不自觉地傻笑起来。

顺着冯一男的目光向上,果真有一颗一闪一闪眨眼睛的星星,大得出奇,亮得诧异,宛若这一天星的王。看得久了,恍惚间它似乎还在变大。

“我shit!”

冯一男大喊,从座位上跳起,拽出副驾坐上的背包,打开车门撒腿向戈壁滩的深处跑去。

那颗奇亮的星星,竟变成了巨型火球从天而降,像定了导航一样,瞄准这一方戈壁极速飞下,火光将车子和狂奔中的冯一男映得通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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