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了。”云姝垂下眼睛，唇角勉强牵出一抹笑意往前厅走去。
今天是她丈夫娶亲的日子，她不能拂了满堂宾客的兴致。
前厅。
张灯结彩，宾客如云，所有人都在祝贺天策大将军贺辞渊新纳美妾。
云姝坐在贺母的下席，看着贺辞渊在众人的簇拥下牵着林明月拜天地高堂。
然后，林明月奉上一盏茶跪到云姝面前。
“姐姐请喝茶。”
她衣袖滑下，漏出一截雪云的皓腕，和一只金玉镯子。
那镯子，是贺家只传当家主母的传家宝。
云姝愣了神，一时接茶的手便僵了。
“愣着干什么！”
贺辞渊冷冷声音随即传来，那冰冷的视线几乎将她贯穿。
云姝这才缓过神来，将茶缓缓饮尽，口中苦涩难当。
她忍着心口的刺痛说了好些违心的祝福，贺辞渊的视线才又转回到林明月的身上，化为满眼的柔情。
云姝僵硬着身子，视线越过眼前的林明月落在了门外的红绒毯上，那红毯绵延着一路从正门转到街角，铺满了昌都所有的街道，十足的排面。
她眼眶突然热了起来。
三年前她进将军府之时，哪里有过什么十里红妆，只有一台简陋的小轿抬了进来，宾客都不曾邀请。
如今纳个妾，倒是比她更像明媒正娶的妻子。
“啪！”
坐在主位上的贺母有些不悦地将茶盏搁在桌上。
云姝后知后觉抹去眼泪。
酒席结束。
云姝一个人慢慢走回院子。
路过走过檐廊，却迎面撞见贺辞渊往后院走来。
他本就俊美，如今穿上喜服，更衬得他眉眼如画，目光如月，和初见时一模一样。
云姝不由得唤了一声。
“夫君。”
贺辞渊却一眼都没看她，径直走了过去。
“从今日起，不要再叫我夫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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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