剧烈的疼痛将我从昏睡中唤醒，我睁开眼睛，眼前是潮湿昏暗的洞穴。
我动了动笨重的身子，鼻子里闻到的都是裹挟着屎尿臭味的血腥气。
我的身边有十来个和我一样身怀六甲的女子，她们有的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，有的已经醒来，双目无神地坐着发呆。
我费力地坐起身来，巨大的肚子压迫着内脏都是疼的。
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动作，就耗尽了我几乎全部的力气。
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，耳边传来了一阵开锁的声音。
有男人打开了门，满脸都是厌恶地走了进来。
他先是清点了下人数，然后从门外拖进来一个木桶。
桶里都是粗面馍馍，我闻到那个味道就恶心，记忆里来到这里以后我就没有吃过除了馍馍以外的东西。
「吃饭！」
男人将桶一扔，然后在人群中找到一个还没有大肚子的女人，在她的哭嚎声中将人拖了出去。
门关上了，外面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，男人喘粗气的声音还夹杂着脏话。
门内的十多个女人像是没有听到这个动静一样，大家慢慢挪动身子来到桶前抓走了两个馍馍。
这里是蚁穴，我们都是养在里面的蚁女。
十来分钟以后，门再次打开，衣衫褴褛的女人被扔了进来。
男人一边提着裤子一边骂道，「你这个不会下蛋的母鸡，也就剩这点价值了。」
这个男人是姜大，家里田多地多，贿赂了村长才得到了照看蚁女这个肥差。
平时不高兴了动辄就是打骂我们，有了欲望也是找蚁女发泄。
因为他甚至有几个蚁女在大肚子期间流了产，被打了个半死。
所有蚁女都怕他，甚至村里很多男人也怕他。
女人吓得瑟瑟发抖，一句话都不敢说，我看着男人将桶里剩下的一两个馍馍倒了出来。
馍馍掉在地上，粘上很多脏污，那个女人连忙扑上去抓在手里大口大口地吃着。
姜大脸上厌恶之情更甚，他吐了口唾沫，拖着木桶走了出去。
姜大是不会给我们水喝的，这岩洞潮湿，深处有一汪小泉，就是混了淤泥并不干净。
那里就是我们喝水的地方。
这里的女人都大多都认识，我们岁数差不多，也是一起长到大的朋友。
那个时候的我们并不是这样的行尸走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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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