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刻意将眉毛画得尖锐而细长，眼线粗糙且歪斜，烟熏妆的色彩斑斓，几乎遮蔽了我的视线。我贴近镜子，用暗紫色的唇膏涂抹双唇，那致命的一吻，连我自己都无法驾驭。尽管牙齿上沾着不雅的口红，我却选择忽视，又在脸颊上拍上浓艳的腮红。穿上宽松的葱绿色连衣裙，我仿佛成了一个笨拙的孕妇。喷洒劣质香水，我踏出了房门，如同凋零的花朵，散发着恶俗与腐臭。
男主人程儒风见到我时，不禁倒抽一口冷气。我向他鞠躬问好，他却被我的举止吓到，匆匆离去。这一幕落入了女主人梅心洁的眼中，她从我身边优雅地走过，不动声色。梅心洁，程儒风的妻子，他们都是美术学院的教授，结婚十年，依然如胶似漆。他们的名声日益显赫，成为社交界的明星。据说，他们家的保姆从未有人能坚持超过两个月，全因梅心洁的挑剔。她嫌弃老的迟钝，年轻的又不放心。像我这样粗俗、丑陋、品味差的人，却因为一手好菜和整洁的打扫，成了她的理想选择。
他们上班后，我兴奋地跳起来，因为这里成了我的天下。在这四百平米的大平层里，保姆房有独立的卫生间，但我不能触碰主人的任何东西。我从未用过浴缸，既然梅心洁禁止，我就偏要尝试。得知他们整日外出，晚上还有应酬，我决定在主卧的浴室享受一次。脱衣时，我感到羞涩，因为浴室的墙壁上到处是镜子，让我无处藏身。我胡乱地倒着各种香味的液体，白色的泡沫泛起，仿佛盛开的花朵。水温高得让人酥麻，我跌入其中，仿佛飘浮在云端。
我满足地合上双眼，指尖轻柔地在光滑的肌肤上游走，沉浸在这本不属于我的生活中。程儒风的声音慵懒地传来，对我而言却如同一颗重磅炸弹。“很奢侈，那瓶东西值几千块，你倒好，一次就用掉半瓶。”我猛地睁开眼，正迎上程儒风愤怒的目光。我惊叫一声，从浴缸中站起，又缩着肩膀蹲了回去。“程老师，对不起，下次不敢了！求你，别告诉梅老师，否则我会被开除的！”我既羞又怕，掩面哭泣。“你真是个小傻瓜，我会告诉她吗？”程儒风笑了。
他粗鲁地扯下领带扔到一旁，他那被我弄湿的白衬衫紧贴着胸膛，肌肉线条若隐若现，他在健身房的投资显然没有白费。“你不会告诉梅老师的，对吧？谢谢你！”我瞪大无辜的眼睛看着他，好像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。这时，他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。他犹豫了一下，转身离开了浴室。等到他挂断电话，我已穿好衣服悄悄溜进了厨房。“碎碎，你过来。”他招呼我。或许是因为我手里拿着的菜刀，他没有贸然靠近我。“程老师，我会记住您的好。”我依旧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，却并未走向他。“不听我的话，你一样会被赶走。”程儒风的声音中充满了威胁，他的脸色阴沉。“我听话，程老师让我做什么都可以！”我用力点头，以示忠诚。“你只要听我的话。
以后每个月给你加两千工资，你要让我满意，还可能更多。如果你不答应，我就说你偷了东西，你被赶出去后，再也不会找到这样的工作，没人敢用你……”程儒风平日不擅言辞，但今天却说得头头是道。在他眼中，我是一道新鲜的美味，是个男人都不会放过的机会。他看得出，这些话让我感到困惑，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，拥有一张绝世容颜和完美身材，显然头脑还没跟上。他见我已被他的话打动，便趁机扑过来，将我按在橱柜角落，捧着我的脸，狠狠地吻了下去。“手机……”我挣扎着挤出两个字，他懊恼地松开我，去接电话了。虽然我来这里不久，但已见识过梅心洁的恐怖连环call，这个女人过于强势。程儒风接到新任务，没时间对付我，只是出门前，向我扬了扬手指，提醒我记住，我们之间还有一笔未完成的交易。“小妖精，等着我！”
我整理好房间，知道他们一时半会不会回来，便悄悄出了门。程家住的是美院的宿舍，靠近校区，墙外还有一些民居，出租给学生。我按地址找到了地方，穿过昏暗的走廊，敲开了一扇门。陆南生示意我进去，他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。这是我的另一份工作，模特。我做好准备，按照他的要求坐在椅子上，拉下衣服的一角，侧身望向窗外。时间似乎变得漫长，我静静地坐着，不知道他在做什么。他站起身，喝水，来回走动，却始终没有开始画画。我感到有些冷，想要抱紧肩膀，但又忍住了，也许下一秒他就会开始……突然间，我已在他的怀抱中，惊讶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。
局面似乎正逐渐失去控制，陆南生将我从椅子上拉下，推倒在地板上。“你想要做什么？”我睁大眼睛质问。“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？我出那么高的价，难道只是想画你的背影？”陆南生嘲讽地笑着，毫不客气地压了上来。我只需使出从小在田间劳作锻炼出的力气，向上顶撞，陆南生便因疼痛滚到一边，脸上扭曲，疼得说不出话来。“抱歉，今天的工作到此结束。”我冷静地站起身，拿起衣服，一件件穿上，经过桌子时，顺手从陆南生的钱包里抽出五张钞票，那是事先说好的价钱，我不能白来一趟。“你就这么走了？”陆南生已经站直了身体。“对，就这么走了，我心情不好。”我眨了眨眼睛。“我还有东西要给你听，你不听，会后悔的。”陆南生的脸色仍未恢复，阴沉地走到桌边，拿起手机，调整了一下。“小妖精，等着我……”程东哲的声音突然在屋内回荡，我的脚步顿时僵住，仿佛被钉在了地上。“你从哪里得到的？”我疑惑地问。“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找你当模特，只是因为你长得像天仙吧？只因为你是程家的保姆而已。”“你为什么要接近程家的保姆？”我有些慌乱，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。“程家的保姆两个月换一个，肯定有问题，我说我好奇，你信吗？”陆南生扯动嘴角，走到沙发前，重重坐下。
他掏出一支烟，点燃，吸了一口，然后把烟叼在嘴里，斜眼看了看我，拍拍身边的位置，示意我过去。我机械地走到沙发前，顺从地坐下。如果这条录音落到梅心洁手中，那我立刻就会被赶出去，之前的努力都将白费。“想明白了？还走吗？你不就是想赚点钱吗？我们一起，分成，怎么样？”陆南生吐出一个烟圈，烟雾喷到我的脸上，我的脸瞬间被烟雾笼罩，显得朦胧起来。“我认输了。”我平静地说，我的镇定让陆南生有些意外。“认输就配合我，别再敷衍了！”陆南生掐灭烟，站起身，开始脱衣服。我知道今天这一关不容易过，必须采取行动。我伸出食指，点在陆南生的胸口，将他顶起来，目光坚定，陆南生被我逼得连连后退，直到背部抵到墙上，才站直身体。我的手指继续用力，顶得陆南生呼吸都困难了。“你要做什么？”陆南生艰难地问。“教你如何做一个男人。”我说着，伸手在下面用力一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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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