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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死的时候，头早就被人割下，不知道丢去了哪里。
我的夫君亲自把我从破庙中拖到乱葬岗，又用诱香瓶引来野狗。
看着野狗的利齿划破我的皮肉，掏出内脏，腹中的一小团更是被扯出来，啃噬得丝毫不剩。
秦霄砚闭上眼睛别过脸去，似是不忍。
“孩子……我的孩子……”
我心痛如刀绞，一万次上去阻拦，却每次都从尸体上穿过。
待我尸体的四肢都被扯断，再也看不出人形。
他又松了一口气，放下心转身离开。
我红着眼，飘上去质问：“沈云卿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吗？能让你不顾原则、妻儿，也要为她遮掩罪行？”
秦霄砚置若罔闻，径直从我的身体里穿过。
薄唇轻轻低喃着：“能做的我都做了，只希望他们放云卿回来……”
我自嘲地苦笑一声。
是了。
同为户部尚书家的千金，他从来只在意我的妹妹沈云卿，从不会多看我沈绾宁一眼。
今早，他收到一封信。
上面写着，城郊有一具无头女尸，如若他不把女尸销毁，下一次死的就是沈云卿！
作为大理寺卿，他的第一想法不是追凶，而是当晚便趁着夜色把我丢到荒冢，毁尸灭迹。
好似只要事关沈云卿，他便会失去理智。
成婚三年，原本我以为自己早已习惯，却还是心生酸涩。
我跟着秦霄砚回到了府中。
他站在府院内的汀步石上，几名端水丫鬟从回廊鱼贯而出，等着秦霄砚净手。
看着为首的生面孔，他眉峰一挑，“怎的不见沈绾宁？”
秦霄砚喜净。
往常只要他一回府，我便会迎上来为他洗手更衣。
无论他再怎么嫌弃，我都风雨无阻。
管事赔笑道：“爷有所不知，夫人前儿回了娘家，信还在爷的书房放着呢。”
听着这话，我面上露出几分茫然。
我从未说要回娘家，也没有给秦霄砚写过什么信。
“一声不吭就走了？”
秦霄砚眉头微蹙，眸中带着不解和烦躁，“她以为学着云卿不守规矩，我就能多看她一眼？”
我一愣，心口涌上绞痛。
我以为我不见了，他至少会多问一句，却不想他只觉得我在吸引他的注意……
管事察言观色，试探问道：“爷，要去把夫人接回来吗？”
“不必，让她回便是。”男人却是摆手，冷声说着，“我秦府又不是少了她就没人了！”
“日后不要再用这些小事来烦我。”
管事讷讷应和。
我也再一次知道了我在他心中的分量。
我笑容悲凉，声音发颤，“你如愿了秦霄砚，我再也碍不着你的眼。”
秦霄砚无知无觉，神态自若地用过了晚膳，又回屋歇息。
任谁也看不出，他两刻钟之前还在做着毁尸灭迹的事情。
翌日。
秦霄砚接到报案，带着下属等去了我的抛尸之地。
雪水与泥水四处流淌，见着那一片狼藉与当中的露出的血糊骨折的尸身时，我捂住嘴，几欲呕吐。
老仵作蹲在我的尸体边，面色沉凝哀愤：
“此女约是死于两日前，撕咬的痕迹还算新鲜，是有人刻意要毁尸灭迹……真是丧尽天良！”
衙役们在周边探查了将近两个时辰，却一无所获。
“大人，凶手很有经验，雪水掩盖了所有痕迹。”
我悲凉苦笑。
自然是没有痕迹的，秦霄砚身为大理寺卿，又怎么会留下证据？
秦霄砚的手攥得很紧，声音微哑：“那便结案吧，许是谁家弃尸……”
我心一紧，老仵作忽然指着我的尸体惊叫起来。
“大人！或许从此处能助我们查出女尸身世！”
秦霄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，瞳孔骤凝！
女尸肩胛上有一处烧伤。
而我背上也有这么一处伤痕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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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安
